看台之上

球赛又开始了。人们照例挤满了看台，喧嚣声如潮水般涌动着。我独坐在角落，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票根，这便是我的"低调看球"了。

前排的胖子挥舞着彩旗，汗珠从后颈滚落，浸透了印着球星号码的T恤。左侧的青年男女搂作一团，时而亲吻，时而对着场内叫骂。后排的老者倒是安静，只不时从兜里摸出小酒壶抿一口，眼睛却始终盯着场上的二十二个人影。

球进了。霎时间，千万条喉咙里迸出同一种吼叫，千万双手臂举向同一种方向。我坐着未动，只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捏得咯吱作响。这便是"低调看球"的好处了——喜怒皆不必与人同。

中场休息时，小贩穿梭叫卖。有人买了热狗，有人买了啤酒。我要了一包花生，慢慢地剥着。邻座的孩子盯着我手中的花生，我便分他一半。他母亲道谢，我点点头，继续看我的球赛。

终场哨响，人群如退潮般散去。我仍坐着，等人都走光了，才起身离开。路灯下，影子拖得很长。这大约便是看球的真趣——热闹是他们的，我自有我的欢喜。